摘自 「忠心的管家 記三位宣教士的訪談錄」(收錄於花蓮基督教門諾會醫院網站 僕人日記 服事的人)。
二十多年來,施甘霖先生(Mr. Kenneth W. Steider)在本院擔任院長助理一職,他給人的感覺始終是溫文儒雅、謙遜內斂的詩人氣質。我們很高興在他退休後再回來台灣的時候,安排了這次聚談。曾經在一次禱告會中他說:「我不想離開花蓮,退休這個字眼是如此的最後之意,更甚的是,我覺得我是在離棄我所愛的人,也是在離開宣教社區。」而盧科思、盧露絲醫師夫婦Leuz, Christopher Augustus and Lois),是本院最後的一對宣教士,也應邀出席這次的聚會。施先生曾在退休打理行囊的時後說:「如果不是盧科思醫師幫我打包,我想我永遠也不能成行。」
請問施先生,是什麼因素讓你決定來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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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做義工服務的工作,因為當時我的教會很��視服事,後來在1966年,我有自願來台灣服務3年的機會,我並非刻意的選擇台灣,我是透���教���中一對來過台灣的夫婦介紹,而到台灣的。
在來台灣之前,你可曾讀過有關台灣的資料?
當我第一次聽到台灣時的反應是「台灣在哪裡?」在那之前我聽說過Formosa,但我並不知道是台灣。後來我看了一些書及地圖後,我才知道台灣等於 Formosa,所以美麗就是我對台灣的想像與期待。不過事實上,當我在炎熱的7月天抵達台灣時,起初並不美麗。那時走下飛機步入松山機場,就如同走入烤箱一般,炎熱的天氣與潮濕的空氣,讓我有想飛回去的念頭。然而當我向南往台中行時,周圍的景象漸漸變的美麗及有趣了,水牛在耕田,二、三十部三輪腳踏車排列在車站前等候客人,只不過三輪腳踏車不久後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計程車。
當時怎麼會來到門諾醫院呢?
我本來是為CCF(Christian Children Foundation)來台工作,後來CCF不再需要從國外找人,所以我就回到美國。當我正為找工作的事禱告時,有一天,我接到了薄柔纜醫師的電話,他說:「你離開了CCF,來花蓮門諾醫院工作好嗎?」我很高興我有機會再回台灣工作,我真的想要再回台灣,對我而言,那通電話帶來了好消息。
在那時你就很喜愛台灣了嗎?
在來台的第一年後,我愈來愈喜歡台灣,我喜愛台灣不是因為台灣的地震、颱風、炎熱的夏天、冷風,而是台灣的人民,他們對我非常的和善,現在仍是。
我來花蓮之初是以3年一期工作的型式,後來一期接著一期,直到第十年我才成為永久的員工。我喜歡台灣,是因為這是一個我可以服務的地方。
在醫院裡頭讓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麼?
當時我第一次參觀醫院,看到的是擁擠的等候室,還有纏小腳的年長婦女。記得有一晚,護士打電話來求助,要趕走一種像狐狸的動物。那是因為一位病人的家屬, 要帶牠來送給富醫師的;那狐狸被綁在病床下,我們就幫忙把牠帶離病房,並交給別人照顧。還有一次,有一位小孩(富醫師的病人)溺水而死,富醫師來到我的辦公室哭泣,因為他為小孩的家屬感到悲傷。
你常常被當成是醫師嗎?
在醫院工作,總會遇到有人問我有關吃藥及治療的問題,後來只好告知類似多喝水、穿多點衣服保暖、看醫師等建議,試著不要給造成傷害的建議,而我努力去成為被別人需要的人。有一日我在醫院附近散步,有一位計程車司機問我:「你能替我拔牙嗎?你是醫師嗎?替我拔下它吧!」
印象中有碰到過哪些有趣的事情?
有一次,前護理主任馬素珊小姐看到病人沒有蓋棉被,露出寒冷的表情。馬護士在情急之下,對旁邊的護士脫口而出:Miss陳,請妳趕快替他蓋「麵包」!還有 一次,有位病人在醫院過世,屍體放在太平間,家人趕來醫院,問到屍體現置何處?美籍的施桂蘭護士以安慰的口吻對他們說:我們已經把屍體放在「太平洋」了。
記得我初到醫院到那年,有人跑來問我生日是何時?我只說了在5月,而那年的5月份我每天都收到一小片生日卡,從1號到31號,因為他們將生日卡分成31小片,就像拼圖一樣,一天送我1小塊。
在門諾醫院二十多年的工作中,你如何來面對遇到的困難或挫折?
就殺蚊子吧!其實人們總是容易記住好的回憶,忘掉不好的回憶,而我的時間總是剛好足夠來完成工作。
是否可以談談對門諾醫院50週年的感言?
50年是個很長的時間,是我在醫院服務年數的2倍半。我希望醫院一直能夠以主的名來服務最弱小的人,提供全人的照顧。這樣的宗旨要繼續被維持,否則就會沒有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