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惠仁 (Marga Geiger Rita) 獲醫療奉獻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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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玲專訪 中華民國歷屆醫療奉獻獎/第2屆 (1992年) 財團法人台灣省台東縣天主教聖十字架修女會附設天主教私立聖十字架療養院. 地址 :台東縣關山鎮中正路55號

台東關山鎮「聖十字架療養院」院長馬惠仁修女今年56歲,23年前(1967年來台),,她隻身由瑞士搭飛機飛來台灣台東做醫療護理工作;應該說一個人一生當中最燦爛、黃金的歲月,她無條件地奉獻給了台灣台東地區的朋友。這種精神和執著的態度,當人們於敬佩之外不免升起好奇心時,馬修女翻出了聖經中的篇章說: 我靠著那加強我的力量去做一切。
自小羨慕傳教生活
馬惠仁修女有一雙藍的透澄亮眼珠,說每一句話都認真注視著對方,這種神態益發使得藍色格外突顯,像有一股澎湃的力量藉眼珠奔射光芒。據說這種光量源於一種叫自信與感恩的泉源,當必須外洩,它就可以讓每一個人領受天主的慈恩。
「我真的要說,這一切成就來自天主的導引,祂背十字架救我們,我們也應該背十字架跟著祂。」
「聖十字架療養院」是瑞士修女會創辦的醫療機構,1863年再台東關山初建時,僅僅是間茅房搭起來的門診中心。到民國1970年才改建成院舍型的醫院,收容花蓮、台東地區的慢性病患者居住。1969年,馬惠仁修女到達台東加入「聖十字架療養院」照顧病患的工作,迄今整整23個年頭,醫院設備已經由當時的勉強湊付而成為32張病床,並且有電梯上下的現代化規模。
「1991年起,政府機構撥款給我們補助,很多慈善人士也捐錢給我們,很美好,很幸運。這裡不像醫院,倒像一個很多人居住的大家庭了。」
修女的名字翻譯自她的姓氏─馬惠仁─充滿著恩惠與仁慈的意思。許多人問她為什麼有好的家境和工作,卻要當失去多采多姿生活的修女,而且一下子跑到地球另一端的台東來?最不可思議的一點是:在台東一住就是23年。
「我從小就看一些傳教神父寫的日記和故事,心理很嚮往,認為自己也可以做神父的做的工作。」馬修女說她和哥哥兩人時常夢想一個到中國,一個到非洲傳教,與這兩個國家的人民生活、唱歌、工作。但是那時候年紀小,說是說得很認真,很興奮,並不以為夢會成真。
「初中時,我覺得當一名老師也不錯,就去學打毛衣、縫衣服,以為將來會做這一方面的老師,可是19歲那年,我有機會接觸到護士的事務,所有的細節令我著迷,我就知道我的真正理想應該是當一名服務人群的護士了。」
至於走到修女的行列,說來又是天主的安排,在馬惠仁16歲多一點的年紀,她就跟母親說,她想做修女。母親不答應,明白的告訴她:「妳還年輕,不瞭解自己的行為,等妳長大到20歲,還有同樣的想法,我就答應妳。」
是不是天主聽到了母親的允諾呢?竟然在馬惠���19歲時與護理事務接觸,堅定她當修女的決心。母親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在一個兒子做了神父之後,又親自送心愛的女兒進入「聖十字架慈愛女修會」擔任終身服侍神職的修女。
「我的���望是到巴西,印度和台灣傳教,不過你們也知道,分派的權力是在瑞士總會,不依照個人的希望。但是,妳知道嗎?他們通知我到台灣來,好像是聽到了我心裡面的祈禱。」
母親已經83歲,頭腦清楚,常常和馬修女通信以瞭解女兒在台灣的工作成績及身體狀況。
「我想念我的父母,但是我告訴他們,我的家鄉現在是台灣了!」
因為馬修女說話的表情誠懇、認真,有句句關切的成分,所以不防地就會被她的一些話語所打動,包括她描述離開家來台灣的細碎情節。
「很不容易,很多事情會讓人控制不了,但是我樂觀地對我的父母說:『這是時代的需要,是天主的旨意。』藉著主付予的,我什麼都能作。」
愛是身身體諒與含思
她在台北「師大語文中心」學了兩年中國話,帶著一身的惶恐與新鮮到達台東。初期反正是幫病人做敷熱、按摩和肌肉訓練、餵飯、洗澡、抽痰的瑣事,沒有太多壓力與障礙。漸漸的變成資深修女要兼負行政責任,與台東地區有相關單位溝通、協調,才發現立刻要磨練和吸收的事情很多,首先是中國話要徹底加強,否則口口聲聲表示:「台灣是我家」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而這一「徹底」才又深深悟覺:想要溶入到另一個國家的生活中是多麼的不簡單。
「目前我醫院有6位外國來的修女,2位台東本地的修女,還有20個、外國人的區別,大家是一家人,要一齊來面對所有的問題和病痛。」
療養院裡住下來的病人非中風即痴呆,少數幾位是半身麻痺。和這種病況的人相處,耐心、信心、恆心,缺一不可。有時候病人沒有自制力的大呼小叫,修女們得忍受精神威脅與轟炸,用笑臉去安撫病人,牽領他們上下樓梯走,紓解堆積在體內的莫名驚懼。
醫院裡張掛著服務修女們的生活計劃,其中有一條是:愛是一種含忍,它能深深地諒解別人的缺點和不好的脾氣。愛也是隨時隨地表示關懷,說鼓勵與和善的話,使人生活有意義。馬修女說:「通常我把自己幻想成是那個生病的人,如果我需要別人的慰助與幫忙,別人不理睬,我會舒服嗎?是了!對於在這裡的人,我就是這種心情,他們痛苦,我怎麼能忍心不管?我用禱告帶領他們平靜,我也求天主再賜給我喜樂和希望。有一句話我明明白白放在心理:『不是做你所愛的,而是愛你所做的。』遇到困苦、沮喪,這句話是我的亮光。」
瑞士風情到台東
「聖十字架療養院」的位置在台東與花蓮之間,知名度不高,又是一所慢性病療養院,肯熱心捐助大筆款項的人士並不很多。平常兩千、五千的濟助是有,但對一所有32名病人的醫院來說,這微薄的收入僅夠正常的伙食支出,其他醫療和添置器材費用,還是得靠修女們不斷地到處奔走求助才能維持。有部分患者不是沒有負擔住院金錢的能力,而是家中無人能挪出廿四小時妥善的照顧,遇到這種事例,醫院毫不保留提出繳錢的要求,一個月15,000元,以便能為病人請到更好的護理員工。當然多數來到「聖十字架療養院」的病人是貧苦無依的老人,他們突然染患重病,不能動,不能吃,沒有知覺,那麼他們的花費全部由醫院向外界申請支援。
「衛生機關給我們的津貼標準是:凡是70歲以上的貧病老人,由政府負責醫療費。65歲以上殘障、沒有親屬的老人,也由政府補助,這筆款項減輕我們再向國外去募款的週折,可以有多出來的精力照顧病人。」
和馬修女一塊兒工作的6位外國修女,全部來自瑞士,她們搬遷了當地的生活風情於醫院的長廊和庭園,各種水果,花草遍植,當陽光,微風輕灑醫院台階、角落,花香、草味四散,「聖十字架」醫院不像醫院,頗像一座小小的童話樓閣,木板窗一推開,裡面出現一位面容慈祥的白衣仙女,畫面無限溫馨,有濃濃大地祥和的意味。
珍惜緣分、福分及恩情
雖然和台東「發生關係」二十多年,馬修女的生活習慣大致適應,可是吃的方面偶爾會懷念家鄉的味道。她與其他的修女們在自己的宿舍裡隔出一間藥房兼廚房,鄉吃點家鄉的點心時,就輪流調理蔬菜或水果沙拉。台東盛產洛神花與桑薄,這兩樣屬於中藥藥材的植物是瑞士鮮少見到的,修女們時常拿它們當飲料和水果做出來給病人開胃。醫院的對面是一座天主教堂,這也是修女們經常活動、做彌撒地點。教堂的外牆上用紅、藍漆漆著幾個大字: 我要把愛心、希望、光明播在這世界。
簡單明瞭的14個中國字,說明了「聖十字架女修會」修女們的服務宗旨及目標。在醫院每一張病床前,也都貼著不同內容的感恩詞彙,喪失智力與之覺的病患看不見,但可以看到的人能體會醫院修女的熱枕就是目的。馬修女在一間間病房、一張張病床前引領我們和病患見面,並且仔細觀看那些字體大大、色澤明顯的手繪圖像,有惜緣、惜福、感恩和關懷四種,說是天主教醫院,有宗教氣氛,實際上貼在病房與走廊的每張字卡都和我們社會各階層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惜緣─你我有幸在一起,此緣何等珍惜。
惜福─你我比往昔豐盛,此福分何等珍惜。
感恩─溫暖安定使我們受益,此恩德何等感懷。
關懷─用我們的智慧和毅力去換取,我們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標。
在外國修女的意念中,或許她們不全然明瞭這些話的真正含意,可是馬惠仁修女說:「看到這樣的字,就知道它們的每一句話都是要我們有感恩的心,才能感受到世間美好。」
這個世界充滿愛
上午11點之前,醫院的所有護理、助手把病床上的病人扶起來坐上輪椅到三樓陽台晒太陽,以免四肢更形無力。下午5點以前則是育樂活動,有讀報、唱詩、做簡單的甩手、擺腳運動。病人在完全昏迷的狀態下住進療養院,經過半年、三個月有一點進展,也許是唇角抖顫了一下,也許是眼神表示了一個答案,這些都是修女們興高采烈的原因。
馬修女在一張因車禍變成植物人的病患床前禱告:
「主啊,讓我們做你的工具,締造和平,不求他人的愛護,只求愛護他人,不求他人的安慰,只求安慰他人。讓我們對別人的愛與善良具有信心。對一切懷有希望。」
她的母親把女兒馬惠仁給了台灣,像天父賜下了和平的使者給信祂的徒眾。這所有愛的循懷,源流於一個十字架的精神。世間原來充滿友愛、光明、真理,忽然間冒出仇恨、分裂、失望,不是十字架的寄望。天主教的修女們藉主的力量在台東付出青春、享樂、親情,她們的心願只望愛能滋潤大地、人人健康、開朗。馬惠仁修女是院長,她是「聖十字架療養院」的生活指標推動者,因為這個頭銜的趨使,看顧病人時,藍眼珠散發的柔光更兼具一種不可言喻的責任美與安靜的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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