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19世祖和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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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吳永仁編 《咱的故事─頭城吳萬成及其族系》2002年刊
五「19世祖」、七「二個小童養媳(新pu仔)」、九「
吳萬添及游鳳」三則於此。
吳萬添妻游鳳、吳萬成妻李泉本是
童養媳也。
請參見頭城吳家歷代系統圖
吳萬成的生涯 錄自吳永仁


頭城吳家歷史19世以前只是人名,流傳與推測而已,從19世才開始有正確的文字記載或錄音或在世人的事件回憶。

19世祖

從族譜19世有三男三女,但二男吳萬興十幾歲就因病亡故,而么妹從小也被人抱回唐山(中國)當童養媳,所以實際上應該是二男二女。就是大姐吳回,小妹吳蓮,大兄吳萬添,小弟吳萬成等四人。

19世祖是誕生於頭城鎮頂埔里頂埔店仔的附近,父親吳火隨,母親李蘭。吳火隨懂得藥草做「赤腳醫」為生。有唐山的廣東人來蘭陽做生意,沒賣完的貨底就廉價交由他販賣,他很會賺錢,但嗜賭家道貧窮,三餐不繼。

1880年代蘭陽地區的普羅大眾十分貧窮,而由貧窮衍生出來的陋習也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童養媳的習俗。一般家庭生了嬰孩不管是男是女都考慮男女長大成年嫁娶時所得花費的聘金及婚宴支出。為了節省這筆錢加上重男輕女的觀念就盛行童養媳的風俗。顧名思義童養媳就是將女嬰領至男家養育。

一般說娶童養媳入門,男女二親家各有其經濟打算,所以當女嬰很小甚至是剛彌月,雙方說妥就擇個日,由男家備辦個小被及背嬰巾到女家將女嬰背回男家扶養就是,男家並不支付女家昂貴的金錢或禮物。女嬰從此與比她稍微年長的男家男嬰生活在一起,一直到他們二人長大成年就擇個吉日(一般是農曆歲暮29夜或30夜)將二位青年男女「送(sak)做堆」而成婚。

19世祖女生方面,么女從小就被抱回唐山當童養媳。大姐和小妹亦不例外,吳回被收養在宜蘭,吳蓮則在頭城的拔雅里蕭家。她們都長大成年並且傳子傳孫,但是吳回的族系已經久失聯絡,今日吳家後裔是否有人知曉他們的下落是個疑問。男生方面,大兄、小弟也是各有安排,其父母覓得礁溪茅(hm)埔的游鳳配給吳萬添,金面山頂的李泉給吳萬成,自然游鳳與李泉自小就生活在頂埔的吳家。茅(hm)埔位於奇武蘭到壯圍之間,靠近土城的地方,今日已被給名為礁溪鄉玉田村。

二個小童養媳(新pu仔)

吳家二個新pu仔,游鳳7歲、李泉6歲,大官(公公)就亡故家道頓失依據,大家(婆婆)只好讓她們各自回娘家去。過了二年,大家也死,萬添與萬成成為孤兒到頭城街當薪勞求餬口,家庭從此支離破碎各走東西。

二個新pu仔投靠各自的娘家卻有不同的遭遇,阿鳳回到礁溪的茅埔得不到生母的愛,每日生活甚是不好過。萬添每月所得菲薄工資將一部份買米親自背到她的娘家做補償,雖然心知肚明她艱難的困境,痛在心坎卻也無可奈何。阿泉回到金面山頂的娘家,深得生母的疼愛。生父是編造竹籃、竹椅之類為業的山頂人,生活十分困苦。所以過的是有愛無飯的生活。走筆至此,希望吳家世世代代勿忘先祖們是歷經艱辛,走過漫長赤貧如洗的道路而來的。難怪當時親戚朋友見面的打招呼是「呷(吃)飽未?」而非「你好嗎?」

阿泉的大哥有三個兒子,老大李緣棋,老二李阿興,老三出生家計不勝負荷,過繼給無子嗣的林家做養子。養子名林才添,他成年後在宜蘭曾任縣長之職,在政界頗為知名。

阿鳳在娘家飽受欺凌之苦,到她11, 12歲時,萬添實在忍受不住就賃屋讓她搬離娘家。二三年後也將阿泉從金面山上搬下來同住。從此二個小童養媳獨立生活起來。萬添萬成二兄弟雖然收入很少,總是送米、鹽、油、醬……等卻從不中斷,妯娌小二口過著有飯沒菜的生活。

阿泉住在娘家6, 7年學會破「香(hiun腳」的技藝。香腳是禮佛拜神所用柱香的骨幹。製法是將4-5公分直徑的綠竹鋸成長約30公分的竹管,然後用香腳刀縱向破製形如麵線粗之細竹枝,這種細竹枝叫香腳。製香者在香腳上沾附香的材料曬乾,就是拜拜用的柱香了。阿泉是愛做生意的人,很快靈機一動,把破香腳的技藝教給阿鳳,小兩口很快就努力破香腳生產了。

吳萬添及游鳳

吳萬添成年身高約170公分,體重約55公斤,面貌清俊、眉宇威嚴不拘言笑。阿鳳高約150公分,臉圓身材矮胖。他們何時送做堆已經無從查考。婚後育有獨生女吳春梅,春梅長大招贅鄒財壽為夫婿,不幸生產之後神經錯亂而長年臥病。

吳春梅生二個女兒,長女燕玉,次女燕珠。產後因病沒法撫育,因此二女從小就分別被楊家及林家領去當童養媳。財壽服務於鐵路局,妻病一久也逐漸疏遠,最後另有姘頭而消失於吳家。不過財壽及春梅都早死,所留生平事蹟不多。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吳萬添與阿鳳無子嗣是大代誌,好在大家庭的弟婦阿泉是多產婦。當阿泉生下三男吳金枝與四男吳金水就把戶口造在他們的名下,萬添與萬成二兄弟每天忙於事業,二妯娌也為破香腳及照顧孩兒而每日忙碌。

吳萬添稟性機靈富有生意頭腦,早從賣魚、殺豬、開創運送店均由他一手建置。後至1910時代,他甚至為事業多年離家到三貂嶺開鑿宜蘭線的火車隧道。火車開通之後,他回到頭城開五金行及賣煤炭,是頭城此種行業之首店。他疼愛小弟,將他多項開創的事業移轉給小弟或孫兒輩,不計較他在大家庭自己的付出,大家庭一直持續到1928年萬添50、萬成47才分家。如果強欲挑剔他的污點,恐怕就是金屋藏嬌了。

吳萬添1933年亡故,享年55。阿鳳約於1945年逝世享年約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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