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宏
原載於2003年12月刊行《台灣文學評論》第3卷第4期
〔提要〕近代西潮沖激之下,東亞人文生態為之丕變,通商與傳教是西方國家叩關的一對前肢,在兩者交相影響之下,至少在台灣北部就出現了許多文化上的新基因。百多年來的東、西持續互動,已經產生了可觀的現象與文獻資料,不僅是台灣本土自省的題材;同時也是西方,至少是基督教會,足以用來做為宣教成果檢驗的依據。「馬偕研究」雖然只是個案,卻是不能忽略的一
個凸顯而完整的模式。
〔關鍵詞〕
馬偕研究
馬偕
吳威廉
牛津學堂
中法戰爭
台灣大會
一
「馬偕研究」向來奉馬偕
( George L. MacKay, 1844 - 1901 )
的宣教回憶錄《台灣遙寄》(
From Far Formosa, 1895‚或譯《台灣六記》 )
為最高權威
,
但是淡水「滬尾偕醫館」的落成年代在該書裡
, 卻誤記成一八八零年
( 頁316
) ;
賴永祥教授
( 1922 - ) 依據加拿大聯合教會檔案中
‚一份馬偕當年所寫的宣教報告書
( FMC. 871, 1879.9.15. ) ,
考據出其落成日期為一八七九年的九月十四日
(《教會史話》第一輯 ‚1990,
頁48
) ;
若再從《馬偕日記原本》進一步查證
,
則可斷定這所北台第一間現代西醫館確實是在那天落成。一八八零年馬偕返國述職中
‚人根本不在台灣
, 紀念偕船長
( Captain MacKay ) 的偕醫館落成時
‚身為創辦人豈有不在場的道理
?
第一次例假結束回台後第二年
( 1882 ) 七月二十六日
‚馬偕就在淡水砲台埔蓋成「牛津學堂」(
Oxford College, 台北神學校、台灣神學院前身 )
‚當晚舉行了盛大的慶祝活動 , 馬偕不僅在當天日記上以半頁篇幅詳述
; ( 譯文參郭和烈 ‚《偕叡理牧師傳》, 1971,
頁
291 )
也在次日所寫的宣教報告書 (
FMC. 1046, 1882.7.27 ) 中一再提起這個日子 ‚並稱該晚為「永遠值得紀念的一夜」(
Ever Memorable Night – 26th July 1882 )。
話雖這麼說 ‚公元二零零二年是牛津學堂的建校一百二十週年
‚卻不見台灣神學院舉辦有任何特別的紀念性慶祝活動 ; 還好已成國家古蹟的牛津學堂
‚正面大門旁嵌有一塊記述沿革的石碑 ( 真理大學前身
, 淡水工商管理專科學校首任校長彭淑媛立 ‚1970.9. )
‚上面就刻著這意義深遠 ‚值得紀念的落成日期 ;
但它卻把也同是歷史性的第一個開學日期 ‚同年的九月十五日 (《馬偕日記原本》)
誤記成十四日。
就連權威性最高的正史 ;
台灣基督長老教會《歷史年譜》 ( 增訂版 ‚1995.5.
) 也誤記了這兩個重要的日期 , ( 頁
58 ) 這或許與陳宏文到了一九九六年四月十八日 ‚才將那十二冊的《馬偕日記原本》
‚送交設在牛津學堂的馬偕紀念資料館典藏有關。(
陳宏文
‚《馬偕博士在台灣》‚1997,
頁189–193 )
牛津學堂建校後第三年
( 1884 ) 元月十九日 ‚「女學堂」也落成了 ‚馬偕在當天的日記上只寫了三個字
:“Opened girls school.” 這是淡水高等女學校、純德女子中學的前身,
後者於一九五六年與馬偕之子偕叡廉 ( George William MacKay,
1882 - 1963 ) 創辦的淡江中學 ( 前身為1914.4.4.
創校於牛津學堂的淡水中學校
) 合併 , 今稱淡江高級中學。
無疑 ‚馬偕當年所開辦的牛津學堂、女學堂兩者 ‚皆開北台現代教育之先河。
女學堂開學後不久 ‚馬偕在四十足歲生日那天
( 1884.3. 21. ) 接到一封發自故鄉的電報 ‚通知他父親已經去世。
牛津學堂落成約半年前的一個禮拜天
( 一月二十二日 ) 馬偕喜獲麟兒 ‚日記上也不過寥寥幾字
: 下午五點男孩 ( 叡廉 )
出世 ‚母子皆安。
二
除了醫院和學校外 ‚馬偕的主要目的是在建立教會
; 但是教堂不只是用來做禮拜 ‚他也開辦附設義塾免費教育兒童 ‚課程除漢文外 ‚也教史地、算術等 ‚做為教會與社會間的橋樑
‚這是馬偕頗富創意的一種宣教策略。(《在台灣》,
頁168 - 169 )早期神學校有一位著名的漢文教師叫李種松
‚便曾在馬偕的蘆洲義塾教過書 (《牧師傳》,
頁
370 ) ;
在五股坑開塾授徒了十八年的蕭大醇
( 1822 – 1892 )
也曾被馬偕延攬於新店義塾執教 (《教會史話》第三輯
‚1995, 頁165 ) ;
十八歲就當上塾師的汪式金 ‚二十一歲時被馬偕聘為八里坌教會附設義塾教員。( 賴永祥
,〈教會史話〉514 :「八里坌長老汪式金」‚《台灣教會公報》 2496
期 , 2000.1.2., 頁
10 )
中法戰爭期間 (
1884 – 85 ) 台灣北部有數間主要教堂受到破壞
‚按照本地教會歷史的傳統說法
‚那是指雞籠
( 基隆
)、洲裡 (
和尚洲 ‚蘆洲
)、八里
( 八里坌
)、新店、大龍峒
( 大稻埕
)、錫口 (
松山
)、艋舺等七間
‚而且在修復後民間還為它們編歌傳頌呢
!
(
《在台灣》,
頁146 ;
《牧師傳》,
頁
261 – 263 ) 因此這份名單可說已是定論
;
但是如果查考當年教案有關的中外官方文獻資料
‚卻可發現到
:
在那份由馬偕於一八八五年七月四日
‚所提出的教堂損失清單上
‚雖同樣也是列有七間
‚但看不到雞籠與八里坌
‚而是列上了三角湧
(
三峽
)
與水返腳
(
汐止
)
兩間。而且
‚從這清單上也可發現到除了這兩間以外
‚其他五座教堂全毀
;
然而從馬偕回憶錄From
Far Formosa裡
, 卻又可以找到雞籠
( p.200 ) 與八里坌
( p.161 ) 兩座教堂全遭拆毀的記載
, 而且後者還在那年的五月
;
一個月內就重建完成
‚儘管尚未取得賠款。
至於索賠金額原為墨西哥銀一萬二千四百餘元
‚後經台北知府劉勳
‚淡水口通商委員李彤恩
‚紳士陳霞林等人說項
;
加上英國領事費里德
( Alexander Frater ) 打圓場
,
馬偕才於九月二十八日勉強接受了一萬元的賠償金
‚至於本地信徒生命財產損失部份 ‚卻未見開列於清單之上 ‚要求國家賠償 ;
倒是費里德於十月二日當駐台巡撫劉銘傳照請銷案時 ‚向他提出附帶要求 :
飭令縣官繼續緝捕犯案暴民 ‚並為無辜受害教徒平反求償。
費里德就是當年 (
1878 ) 為馬偕和台灣女子張蔥
( 後改名聰明
) 主持婚禮的那位淡水紅毛城的主人。
加拿大有位宣教史學者把那七座禮拜堂寫成了六座
( Alvyn J. Austin, Saving China –
Canadian Missionaries in the Middle Kingdom 1888 - 1959, 1986,
p. 32 ) ;
而且指稱其中之一是蓋來紀念英國長老教會所差派第一位駐華宣教師賓威廉 (
William Chalmers Burns, 1815 - 1868 )
;
或許因為知道賓威廉是馬偕早年心目中的英雄偶像才會這麼寫。馬偕在台灣北部的確曾蓋了一座賓威廉紀念禮拜堂
( 1884.1.12. )
‚但是地點其實是在台北縣貢寮鄉澳底附近的新社
;
這間平埔族人的教會早已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間香火鼎盛的媽祖廟
‚甚至在附近的澳底海邊還出現一座核能發電廠。
三
關於馬偕從香港就醫回來後
‚一直到去世前的幾個月醫療搶救過程 , 他自己當然無法記下
, 因為日記寫到二月十一日就病得寫不下去了 ‚已出版的中文書刊裡
, 除了陳宏文 ( 《在台灣》‚
頁 193 - 201 ) 以及賴永祥 (〈教會史話〉502
:「 略述偕叡理的晚年」‚《台灣教會公報》 2478 期
, 1999.8.29., 頁 11 )
外 ‚郭和烈的書也記得相當詳細
‚有一處是這麼寫的
:
「……
加拿大國外宣道會聽到偕牧師患病
‚立即派河南省英國女宣教師醫生馬克露到淡水來醫治偕牧師的咽喉
‚並診斷為咽喉癌 ‚禁止他講話。」(《牧師傳》,頁
457, 458 )
這位「馬克露醫生」或許就是陳宏文也曾提到的麥克 ∙克魯爾醫師
(《在台灣》‚頁 195 )
。馬偕的兒子偕叡廉也曾經談及這位當年特地來台醫治過他父親的 Dr. McClure
‚( 馬偕紀念醫院創設 105週年紀念冊《寧願燒盡》,
1985.12., 頁 60 ; 〈史話〉502
) 其實他是來自河南的一位「加國男宣教師醫生」‚其原文姓名為 William
McClure 。
藉此也順便一提這位Dr.
McClure 的兒子 ; 一位在大陸近代醫療傳道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的
‚加拿大聯合教會宣教師醫師羅明遠 ( Robert B. McClure )
‚亦曾於一九二零年代末自中國避難來台 ‚在台北市那間由加拿大長老教會以已故的馬偕牧師為名 ‚所開辦的馬偕紀念醫院
( 1912.12. 26. 創辦 ) 裡服務約有三年之久 ‚(《燒盡》‚頁
71 ) 因此不妨也為他父親起個漢名叫「羅為霖」;
雖然當時在中國通用的是「麥克盧爾」。
從馬偕的次女婿柯維思
(
1869 - 1945 ‚原名玖
, 牛津學堂1888年畢業生
)
在岳父去世後次月中旬裡
(
1901.7.13. )
‚寫給加拿大長老教會海外宣教委員會執行幹事偕彼得
( Robert Peter MacKay, 1847 - 1929 ) ‚的一封字體相當工整的英文信裡頭
‚可以清楚得知馬偕在去世的前一年 ; 還沒去香港就醫之前
( 1900. 10.16. ) ‚就被一位來自廈門的英國女宣教醫師 Miss
Crowther
檢查後禁止了講話
;
至於為馬偕診斷並宣告他得了喉癌的則是羅為霖
‚因此郭和烈所稱的那位「英國女宣教師醫生馬克露」似乎是上述兩者的綜合體。期間建議他赴香港就醫的
‚則是另一位也來自廈門的
Otte 醫師。
柯維思在那封信裡將羅為霖的稱呼Dr.
McClure 寫成了 Dr. Maclure ‚並指稱他是由吳威廉
( William Gauld, 1861 - 1923 ) 於三月二十七日 ‚向臥病中的馬偕建議
‚打電報到河南邀請過來盡最後努力的那位醫師。
羅為霖醫師於四月二十五日抵達淡水 ‚主治馬偕的病一直到六月二日斷氣為止
; 期間不曾向他隱瞞病情的無望。一年來隨伺著馬偕的柯維思 ‚在這長達十頁的信裡向偕彼得報告了 ‚整個臨終的細節與葬禮的過程
; 最後高度肯定了恩師馬偕面對死亡時所表現出來的信仰內涵 ‚稱讚他的確是一名十足的十字架勇士。
馬偕於一八七一年六月間在加拿大魁北克市
( Quebec ) 所召開的長老教會總會年會中 ,
取得海外宣教師資格 ‚因此 ‚他以宣教師身分在這世上剛好活了三十年。
柯維思在馬偕第二次例假回國時 (
1893.9.–1895.11. ) ‚也和他全家一道到加拿大 ‚並在那裡上學讀書 ‚因此很可能是第一位留學北美的台灣人。
(〈史話〉522 : 「米粉寮柯清泰裔譜」‚《教會公報》第2506
期 , 2000.3.12., 頁
10 ) 期間 ‚柯維思不是沒有可能與那位已於一八九二年 ‚就擔任了海外宣教委員會幹事的偕彼得見過面
‚這點從信中多少可以看得出來。
四
另外也值得一提的是 ‚馬偕在回憶錄裡曾經談到一所位於台灣東海岸 ‚名叫
Margaret Machar 的紀念教會 ;
但沒指明地點 ‚還好他也提及了基隆教會長老高振曾駐此傳道的一段往事 ‚(
From Far Formosa, p. 158 ) 而留下一絲線索 ;
陳宏文說它是在花蓮的加禮宛 ; ( 今大社 ‚《在台灣》‚ 頁
134) 其他資料則指出它是在打馬煙 ; ( 今宜蘭縣頭城鎮竹安里
‚《牧師傳》‚頁 241 ;《教會史話》第三輯 ‚頁189
) 而從柯維思這封信的第一頁裡 ‚也可以發現到這麼一句話 :
「上禮拜天我們在打馬煙守聖餐 。」緊接著打馬煙三字 ‚他特別以括號加註說明 : ( a
memorial chapel of Margaret Maher ) ‚而Maher
顯然是Machar 一字的筆誤。
可惜上記這間Margaret
Machar和前述新社的賓威廉 , 兩座紀念禮拜堂都已淪為同樣的下場
‚比只剩下空殼子的偕船長紀念事業「滬尾偕醫館」還不如 ‚不僅走進了歷史 ‚連可資憑弔的一點遺跡也都不保。這是台灣宣教史上一種難以交代
; 也無法彌補的過失。
郭和烈很為那位偕船長夫人叫屈 ‚說她當年贈與二筆鉅款給台灣
‚一筆用來興建紀念其亡夫的偕醫館 ; 另筆則是用來重新起造一所叫「賓教會」(
Burns’Church ) 的石造禮拜堂 ‚以紀念世界最偉大宣教師之一的賓威廉。接著 ‚他以無限感慨的口氣說
:「這二所紀念物早就報消 ( 銷
)了。」 (《牧師傳》‚頁
200 - 202 )
當前台北馬偕紀念醫院那種已行之有年
‚權將偕船長以陪襯地位來和偕牧師配合著記念的模式 ‚似乎不是一種很合乎情理的做法 ;
因為這麼一來 ‚至少馬偕紀念醫院的歷史也就可以從一九一二年往上推到一八七九年算起 ‚憑空增添了三十三年 ‚而事實上也已經這麼做了
; 只不過是從有問題的一八八零年算起 。(《馬偕紀念醫院創設
100 週年紀念冊》‚1980.12.26., 頁
24 ; 105週年紀念冊《燒盡》, 1985.12., 頁
2, 6, 54, 68, 82, 83 ;《馬偕紀念醫院建院 120
週年特刊》‚頁 3 ) 教會史家賴永祥也發現到這點 ‚特地記了一筆
: 「 一九八零年馬偕紀念醫院盛大慶祝創設百週年 ‚就是自此年算起的。」(《教會史話》第一輯
, 頁 32 ) 除此之外不置可否 ‚似乎有意大而化之
‚不忍指出還有什麼特別不妥。
然而 ‚擔任過該院董事長的郭和烈則就紀念對象提出強烈的質疑
‚而且還代為起草了折衷性的善處方案 ; 但是在創院年代的考量上
‚卻沒提出有力的論證與主張。(《牧師傳》‚頁
382 - 385 )
公元二零零一年六月一日
‚馬偕紀念醫院為了配合台灣郵政總局當日所發行一枚馬偕逝世百週年紀念郵票 ‚也發行了一套紀念明信片 ‚其中一張便是滬尾偕醫館
; 圖說中有句話是這麼寫的 : 「……
1879 年醫館已落成 ;
馬偕紀念醫院為紀念前身『滬尾偕醫館』則以
1880 年為院慶起點。」該院以這種獨特的史觀邏輯 ‚輕鬆地完成了「北台灣第一所西醫院」(
圖說標題 ) 這頂高帽子的繼承手續。
五
馬偕於去世前兩年 (
1899 ) ‚將兩女媽連、以利分別許配給他的學生陳清義
( 1877 – 1942 )、柯維思兩人
‚日子就選在三月九日
;
二十七年前他登陸淡水的那日。奇怪的是柯玖年長陳清義有八歲之多
‚(《教會史話》第三輯
, 頁206
‚大龍峒教會1877.9.2.
受洗名冊
) 娶的卻是次女以利。
繼先生之後 ‚以利也根據自己的日記於八月間寫信向加拿大友人
( Mr. J. Ure Stewart of Goderich )
報告她父親臨終前後的細節。(〈史話〉507‚《教會公報》第2483期
, 1999.10.3. 頁 10
)
吳威廉在剛接下馬偕的宣教事業牛津學堂棒子之時
‚所依為左右手的是柯玖和葉順 ; ( 1864–1910, 〈史話〉583
: 「馬偕愛徒葉順傳略 」‚《教會公報》第2572 期
, 2001.6.17., 頁 10 )
當年 ( 1892 ) 吳威廉夫婦初抵淡水
‚隨馬偕一道登船迎接的便是玖仔、順仔這兩位愛徒。(〈史話〉522
)
吳威廉於馬偕去世後第四年 (
1904 ) 的十月四日 ‚假滬尾大書院 ( 牛津學堂
) 完成「台北長老中會」( 北部中會前身
) 的組織 ; 之後更於幕後奔走協調 ‚終於又在第十二年
( 1912 ) ‚促成了台灣南、北部兩長老教會機體合一的實現 ;
而當年十月二十四日在彰化西門街教會 ( 今彰化教會
) 禮拜堂 ( 1908落成那座
) 所成立的那個「台灣大會」‚可說是台灣史上第一個全島性的民主代議組織 ‚吳威廉後來也當上了這個大會的第三屆議長
( 1914.4.8., 台南東門教會 )。
柯維思長老當年因為代表北部教會參加
‚所以成為台灣大會三十四名創會議員之一 ; 巧的是三十三年後
( 1945 ) ‚他去世的日期 ( 10.24. )
與台灣大會創立的日期不謀而合。總共召開了二十回的會議 ; 前後歷三十年
‚台灣大會終於在一九四二年結束 ; 但是台灣的長老教會並未跟著終結 ‚現今的總會
( 成立於 1951.3.7. ) 事實是以前那個大會的復活。
偕彼得於馬偕去世後第七年 (
1907 ) 春來台視察 ; 並偕吳威廉一道拜會南部教會代表
‚初步商討了南北合一的計畫。
值得注意的是「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這老字號 ‚就是這個大會於淡水聖道書院
( 牛津學堂
) 召開第二屆年會 ( 1913.5.21. ) 時確立的 ‚而今年
( 2003 ) 正好是這個教會「正名」第九十週年 ; 在此之前
‚南、北兩長老宗教會皆通稱以「耶穌聖教」。
[後記]「馬偕研究」(
MacKay Study ) 一辭是賴永祥長老開始為《台灣教會公報》撰寫〈教會史話〉專欄不久 ‚首先提出的。(《台灣教會公報》 1888
期 ‚1988.5.8.,〈史話〉15
: 「淡水學園的馬偕研究」; 另錄於《教會史話》第一輯 ‚頁
43, 44 ) 本文乃經賴長老過目、指正後定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