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70年代,到台灣府城(臺南)以東的地方去作一次遠足,其道路及風景是什麼樣的情況?有一位湯姆遜先生(J.
Thomnson)曾記述了其印象。以下是其提要:
從府城到拔馬,我們要乘轎子走16公里的平路;這片懇闢得很好的土地,散佈著一些中國式的佃莊和藏在竹林中的部落。主要的出產是米、甘薯、土豆(落花生)和甘蔗。小路都被檳榔樹和茂盛的竹子遮蔽著。在高地之麓,下了轎子,就沿著一條穿過荒山的路(或不如說一條損壞的小徑)前進,這小徑幾乎每一步都被硬的土塊和兩三公尺深的窪地割裂著。在這山區,土地完全被垂直降落的急流所隔斷,並到處造成了水窪。
拔馬是我們在府城以東所遇到的第一個平埔社。一路所經過的,都是客家人耕著的土地。在拔馬有一個由居民自行維持的小教堂。從拔馬到另一個傳道站木柵,有20公里。而從這個據點到甲仙埔(Kasanpo)則有兩倍的路程,走出木柵以後,我們便處在那構成臺灣脊地的真正的山堆上,所有丘巒都有嶮峻的山腹、仄狹的山嶺和深深的山蹊;那從建在東端的柑子林得名的柑仔林谷,風景壯美;頗受群山鎖閉的這山谷,被一圈高地環繞著,而這些高地的本身又遠遠地被中央山脈的邢些山峰所俯瞰。一層高過一層的那些山峰又臣伏於玉山—外國人稱「馬理遜山」(Mt.
Morrison),這是那位大膽的國姓爺(鄭成功)依據傅說以為永遠不能攀登上去的。玉山的藍色峰頂常常隱沒在那像小小的棉花塊一樣飄浮在空中的雲後。
湯姆遜的敘述,繼續下去……。到匏仔寮,到荖濃(荖濃就在一條大河邊上,這條河在雨季是奔騰大江,旱季只是一條溪流,而平埔及「生番」二者以此水流為邊界),再向北走20公里,到La-ka-li,一路穿過山嶺和谿谷,折向後方的艱難,帶返了木柵。歎而云:這整個地區都被基督教的教士們走遍了,他們除傳教外,還贈給平埔窮民以免費的藥物,使得他們從許多疾病中得以緩和痛苦。
我上面的引述,來自C. Imbault-Huart撰L'ile
Formose, Histoire et Description(Paris, 1893, p.270-280)。黎烈文譯「台灣島之歷史與地誌」(台灣研究叢刊第五十六種,p.126)。J.
Thomson 撰Notes
of a Journey in Southern Formosa,則見於Journal
of the Roy. Geog, Soc. Vol. 43, 1873, p.97-107。